長期以來,山西產業結構“一煤獨大”,大量資金、人才、技術等要素流向煤炭。“抽水機”效應下,“資源高地”成了金融、創新和民營經濟的“谷地”。今年以來,山西找準突破口,三管齊下,對癥下藥,補齊短板,構筑經濟增長的“新動力”。
打通金融“血脈” 重振晉商輝煌
明清晉商馳騁商界500年,所立票號曾“執全國金融界之牛耳”。但隨著時代變遷,山西金融榮光不再,甚至成為制約經濟發展的問題之一。
在山西,僅煤炭一項就撐起全省工業的半壁江山,煤、焦、冶、電四大傳統產業占全省工業增加值的八成以上。“黃金十年”,山西煤炭產量從2002年不足4億噸,到2012年超過9億噸,快速擴張的背后,離不開金融的重點支持。
然而,煤炭“寒冬”接踵而至。截至今年上半年,省屬五大煤炭集團中已有4家資產負債率超過80%。傳統產業轉型難、新興產業融資難的問題十分突出。
數據顯示,全國平均每秒刷卡800多次,山西只有4次,山西人依然習慣使用現金。滬深兩市有2780家上市公司,山西僅37家,其中10家企業上市后從未再融資。金融業發展緩慢成山西經濟社會發展的“短板”。
“短板”即是潛力。山西省金融辦相關負責人說,山西把金融發展提到了戰略層面,金融在轉型發展中至關重要。從年初金融專題座談,到5月底金融振興大會召開,對金融業的重視扶持,激發了金融機構支持實體經濟的積極性。
今年以來,山西金融業亮點頻現,直接融資增速全國領先,社會融資結構趨于優化,縣域城鎮化建設基金試點穩步推進,互聯網眾籌開始試水,金融扶貧初見成效。
上半年,山西省存貸比提高4.6個百分點,實現各類融資2530億元,同比增加390多億元。
擺脫資源依賴 創新增長引擎
“挖了一堆煤,冒了一股煙,臟了一灘水。”煤炭長期粗放開采,使山西淪為低級“鍋爐房”。“傻大黑粗”的煤基初級產品一度超過60%,碳排放強度居全國前列。
GDP貢獻達四成、從業人口過百萬,嚴重的煤炭依賴下,資源對人才、技術的“抽水機”效應持續發酵。
有這樣一組數據:國家重點實驗室全國401家,山西僅3家;國家級高新區全國130家,山西僅2家;國家產業技術創新聯盟全國146個,山西僅1個。
還有這樣一些“怪像”:山西產業結構“過黑過重”,但高校專業“大文大理”,工科人才短缺;煤炭產量占全國四分之一,但外輸煤和外輸電比例16:1;焦炭產量全國第一,但只能遠送省外鋼廠,連續7年虧損。
嚴峻的經濟下行壓力下,深化科研體制改革,變“資源高地”為“創新高地”,成為山西擺脫資源依賴的迫切需要。
今年以來,山西主動發力,先后與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設立煤基低碳聯合基金,與中科院簽署戰略合作協議,與清華大學共建清潔能源研究院,將27家高端煤基低碳研發機構引進山西科技創新城。
依靠科技創新,山西從“高碳經濟”中成功置換出“低碳空間”。8月下旬,潞安集團“國家煤基合成工程技術研究中心”乏風氧化利用示范項目正式竣工,煤礦乏風“變廢為寶”的同時,每年可減少140萬噸二氧化碳當量的溫室氣體排放。
把脈民企困境 增強發展活力
“山西老醯兒愛吃醋,繳槍不繳醋葫蘆。”山西醋文化源遠流長,但全省210家醋企,產量超過1萬噸的僅7家,其余基本是小作坊。
“世界面食在中國,中國面食在山西。”山西面食有400多種,但缺乏統一標準,無法規模化生產,面食餐飲店在全國不足2000家,不到“沙縣小吃”的十分之一。
規模小而散、利潤微且薄,是眾多山西中小民企的真實寫照。而資產在10億元以上的民企八成以上涉煤。民營經濟中,工業偏重、農業偏小、第三產業偏弱的問題十分突出。
一些民企反映,有的地方“開門招商、關門宰人”,不講信用;有的辦理環評、土地、消防、地震等許可證難度大;有的支持民營發展存在政策空當,政策落不實;民間資本進入產業空間仍然受限……
經過一系列調研,山西將民企困境歸結為九大難題,涉及準入、環境、結構失衡、資金短缺、人才素質、體制機制、政策、轉型升級、政商關系等方面的問題。
今年,山西直面難題,專門成立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工作領導小組,協調解決“融資難”“用地難”“創新難”。出臺企業“減負60條”,預計減免各類費用約501億元。
不久前召開的山西省民營經濟發展推進大會上,山西明確提出對民間資本“非禁即入”,大幅減少投資項目前置審批,建立問責制、限時辦結制和責任追究制等多項措施,把民營經濟作為實現富民強省的基本途徑。(記者魏飚、梁曉飛)
責任編輯:付基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