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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】外婆的家

2015-07-17 11:35:36 來源:臨汾新聞網

    我依然常去老街,那條有著百年老屋、五條小巷的老街,那是外婆曾經住過的地方。

    我常常在月光如水的夜晚一次次來到老街、穿街而過。面對熟悉的街道和小巷以及小巷里那些灰暗的老房子,我的眼睛含滿了淚水,它們的古老和破舊讓我有一種恍然。

    下雨了,雨淅淅瀝瀝地落下,滴滴嗒嗒似有滿腹的心事在纏繞。我站在巷口向里張望,隱約看見一片灰暗的老屋。老屋中有一扇熟悉的門,門虛掩著,透過門,一些零亂的生活細節浮現。

    六歲時,父母把我送到了外婆家。外婆十分疼愛我,她精心地照料著我,還買了餅干花生之類的零食給我吃。每當她出門買菜或打油買醋時,就拿出兩塊餅干或是抓一把花生給我,叫我乖乖在家看門。

    有一次,外婆出去得久,我趁機把家里的餅干和花生拿出來吃,結果吃多了,好多天都不想吃飯。外婆只好帶我去看老中醫。我怕去醫院打針,可到了醫院卻看見老中醫,從貼了標簽的一格一格地抽屜里抓藥,又覺得好玩,就像我們平日過家家時玩的游戲。更有趣的是,外婆熬好藥叫我喝,我卻死活不肯喝。外婆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,還在藥里加了一些糖,這才同意喝。喝完以后,我感覺中藥并不難喝,味道還不錯呢,我舉著碗對外婆說要再來一碗。外婆哭笑不得,搖搖頭說:“不行啊,這可是藥!”其實那藥就是山楂片和各種各樣的食材相加熬制的。兒時,那淡淡的藥香變成了飛翔的小精靈,在老街的老屋里輕輕飛舞,把昔日的芬芳留在了時光的深處,讓我久久回味。后來,外婆把餅干零食放在竹籃里懸掛在屋梁上的鐵絲鉤上,讓我看得見,卻夠不著,饞的直流口水。

    許多年后我再次回到老街的老屋,總會有意無意地往屋梁上看,似乎那里仍然懸掛著讓我看得見、夠不著的東西。只是,那個疼愛我的外婆走了。一條思念的河,在我心底悄悄地流淌。

    外婆是喜歡梔子花的,每次小巷來了賣梔子花的女子,外婆總是要去多買一些,在自己的衣服大襟上別一朵,余下的就用針線串起來,扣成花環掛在我的脖子上,然后牽著我的手走上街頭。

    我徘徊在老街,街道兩旁的店鋪如同水墨似的寫在宣紙上,像是一個夢。

    木格窗子,老式的雕花門,幽長的小巷那般的纏綿,讓我從中看見了自己無限眷念的家園。那種悠然平靜的美,映照著每一位前來尋夢的人。若是不小心推開一扇老門,走進去,隨便抓一把,都能抓到老街老屋的百年歷史。

    老街老屋老巷子里總有一種氣息,炊煙的氣息、花草的氣息,我難以分清。

    一愣神,一些陳年往事仿佛摯友一樣如約而至,讓我心里頓然生出一份難以形容的感動,讓我感覺:我終于回到家了。(東芳

    


     

責任編輯:秦芳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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